Bird's wings 試閱

*人面鳥!Sherlock/John

01

不該往被詛咒的山裡去。
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太遲了。

「該死的。」
約翰從不相信什麼詛咒、什麼吃人的妖怪,所以當朋友都在勸他別去時還笑著說『沒問題』。
現在很想揍當時的自己一拳。
壓著還在冒著血的右腳腳踝,他深吸一口氣決定繼續往前走。記得沒錯再一段路會有一間給獵人用的山中小屋,裡面應該會有醫療箱之類的東西。
然而,背後突然傳出的怪聲讓他一顫,從腰間拔出護身用的手槍,小心又快速的轉向左右以及後方…什麼都沒有…?
「愚蠢的人類。」
低沉的嗓音伴隨大力的撞擊,約翰被巨大的黑影給壓制在地。
發出吃痛的哀號,眼前暈眩的看不清楚任何東西,只能感覺到尖銳的東西抵在脖子上。
「還有什麼話要說嗎?」
要被這個東西殺掉了?
約翰意識矇矓的想著。
不。
握緊槍指向壓在身上的黑影,因為他(牠?)背對光線約翰無法看清全貌,只能看到一雙發著綠色光的眼睛。
「哼,你覺得你能殺死我?」
聲音繼續說著的同時,脖子上傳來像是被刀劃破的疼痛。
「如果、你放開我、我可以不開槍。」
不知道這句話哪裡好笑,他(牠?)開始哼哼笑起,整個影子都跟著抖動起來。這時候約翰才發現,那一團黑影其實是被羽毛給覆蓋著。
羽毛?
想起了在臨走前聽過的故事。
關於這座山屬於一隻被詛咒的人面鳥,殘殺人類為樂的怪物。
是失血太多的幻覺?
「人類,你為什麼要到山裡來?」
「我想找--」
一朵能製成藥材的花。
約翰沒有把話說完就昏了過去。

02

瞬間襲來的痛覺幾乎讓約翰跳起來。
「你醒了?」
旁邊的羽毛團抖動著,裡面探出一張臉。之前因為背光的關係沒有看清,現在看來還算是一張好看的臉。
「你--」
為什麼沒殺我?是什麼東西?冒出的問題被腳踝的痛給打斷。
「吃點這個。」
伸出來的爪子推來一個用挖空的瓜類製成的缽,裡面有深綠色的泥。
「這是什麼?」
「如果你想繼續痛著,就繼續盯著看,我不介意。」
要殺大概早就殺了,約翰一口氣就把綠泥給吞下去。
有薄荷的味道,是藥草?而且藥的效果發揮得很快,或許還有一些心理作用,但是已經沒一開始痛了。
「太、太不可思議…」吃驚地快速眨眼「你怎麼做到的?」
人面鳥皺著眉好像看到什麼愚蠢的東西。
「嘿!」
約翰惱怒的表情反而讓他發笑:
「人類真奇怪。」
「你才奇怪,為什麼沒殺我?」
「為什麼?」人面鳥歪歪腦袋「你想死嗎?」
「當然不!」
「那為什麼來山上,人們不是總說這裡被詛咒了?」
對啊,我為什麼來?約翰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,他是知道答案的,但現在卻無法想起。
「我是來--」
低頭看向雙手,上面全是乾掉的紅黑色血跡,再緩慢地轉動腦袋看向四周,發現自己身在一間由木板搭起的簡陋樹屋,樹枝穿插在四周像在是保護這裡。
「找什麼?你在昏倒前說你要找東西。」
「找--」
為什麼想不起來?恐懼逐漸湧上,約翰開始發抖。
忽然,黑色的羽毛蓋住了視線,美麗的湖水綠眼睛就在頭頂的不遠處。
「人類真麻煩。」
以為約翰發抖是冷,所以像在照顧幼鳥一般地將他包圍在翅膀裡。
羽毛在頰邊搔癢,讓約翰想笑,不過他忍下來了:
「你有名字嗎?你叫什麼名字?」
「夏洛克。」
「我是約翰,我想我得跟你說聲謝謝。」
名為夏洛克的人面鳥滿臉不可思議的歪頭:
「人類真的很奇怪。」

03

腳上的傷在吃過兩天綠泥藥草以及修養好了許多。
可是被遺忘的記憶還是沒有想起來。
「除了來山上的目的以外,你能記得來山上之前的事情嗎?」
大口嚼著剛獵捕到的兔肉,嘴角邊血淋淋地問道。
「呃、我想我大概記得。」忍不住幫對方擦拭嘴角「我朋友都叫我不要來。」
「你是不該來。」
「或許是要找的東西真的非常重要吧。」聳聳肩「倒是我想問讓我止痛的藥草是在那裡採的?」
「另一邊很多,你問這個做什麼?」
「我是醫生,回去前想採一些。」
不知道是『醫生』還是『回去』聽到這句話的夏洛克睜大了眼睛。
「怎麼了?」
「如果動物生病了…」
雖然目前為止的病患都是人類,但應該還能看個大概,這樣想著的約翰答應可以去看看他生病的動物朋友。
「先說,我跟那傢伙絕對不是朋友。」
夏洛克讓約翰爬上背飛到山的另一邊,他們降落在一棵看來很古老的大樹上的鳥巢旁。
『咕、咕…』
巢裡有一隻精神不太好的貓頭鷹,目測沒有外傷,那是怎麼了呢?
才伸出手,不只是『病患』本人拍起翅膀,一旁的樹上也傳出振翅與鳥鳴聲。
「約翰是醫生,叫你的手下安靜點,麥考夫。」
被夏洛克一吼,四周突然安靜下來,而名為麥考夫的貓頭鷹也老實不亂動,看來鳥類也有階級制度。
「呃、麥考夫?我能問問你吃過些什麼嗎?」
讓貓頭鷹把嘴張開後看到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扎在喉嚨附近。
『咕、咕咕…』
「一點魚,哈,一點?你都胖成這樣還說只吃一點?」
「是魚刺呢。」
幸好他有帶著隨身的醫療包,用小鑷子小心翼翼的把魚刺給挑了出來。
『咕咕咕!』
貓頭鷹的叫聲比剛才宏亮許多,四周的『手下們』也歡快地唱起歌。
『咕、咕咕咕、咕咕!』
「他說謝謝你,然後他希望能夠回報你。」
「好意我心領了,現在我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。」
「雖然不想承認,關於這座山,麥考夫知道的事情比我還多。」
看著驕傲挺起胸膛的鳥兒,約翰苦笑:
「牠總不可能知道我忘記的東西是什麼吧。」
『咕咕、咕﹗』
『啾啾!』
像是在跟鳥群問些什麼,一隻可愛的咖啡色小鳥叼著破破的紙片飛到約翰肩頭。
「她說是你掉的東西。」
「我的東西?」
攤開一看,上面的確是自己的字跡,寫著關於一朵稀有的藥用花的資料。
最後一句話是『一定要治好瑪麗的病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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