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n the dark dark circus 01

放下水桶的同時用手背抹去從額角流下的汗水,Newt拍了拍眼前的馬兒:
「好姑娘,今天的表演就看你的了。」
白色的馬兒像是回應般發出嘶嘶聲,彎下脖子喝水桶裡的清水。
「接下來是…」
一邊自言自語著推開鐵門再鎖上,越過總是被主人亂放的魔術道具箱以及被畫上各種顏料的宣傳木板,走過一個個才架好沒多久的個人帳篷,往最大的主帳篷走去。

這裡是馬戲團,擁有所有你能想到或者你想不到的稀奇古怪全在這裡。
走在大球上的小丑、總是能精準刺中頭上蘋果的飛刀手、外套裡飛出白鴿的魔術師、在高掛鞦韆上擺盪的空中飛人以外,還有許多動物表演,雜耍的猴子、跳火圈的老虎、與特技演員配合表演的馬兒等等…都是由Newt照顧,畢竟不是每個馴獸師都會友好的對待他們的動物演員。

「就差你了。」他掀開帳篷走了進去,在中間場地練習表演項目的大象馬上就向他走近,長長的象鼻蹭過他的臉頰,這時他才注意到騎在象背上的美麗女舞者「嗨,Queenie練習還順利嗎?」
「他喜歡這裡,我想今天晚上可以有很棒的演出,對吧,好孩子。」
象鼻向上伸,享受美麗的女舞者溫柔的撫摸。 
「團長在哪?」一邊把香蕉剝皮遞給大象「聽說今天有新的孩子要來。」
「啊,我想起來了,他會在『那邊』的帳篷表演,團長要你去看看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
比較熱門且闔家觀賞的節目會在最大的帳篷裡表演,而一些『太驚奇』的表演則在另外的帳篷裡另外收費。
他從不喜歡那一邊的帳篷,動物們所做的『表演』通常都是互相廝殺給人們下賭金,想當然會是莊家全勝的賭局。
像是誆騙不知道看似無害的蜜獾是獵蛇高手的觀眾們,傻傻地把錢押在吐著蛇信露出尖牙花紋斑斕的蛇身上。經過一番打鬥,還沒成年的蜜獾殺了蛇卻也受傷了,但牠可不是會乖乖給人療傷的類型,Newt好不容易馴服牠(或是說牠終於沒力氣反抗)也來不及了,傷口感染太過嚴重過沒幾天就沒了氣息,Newt還因此被責罵,窩在老虎籠裡哭了一整夜只為了死去的小蜜獾,他還沒給牠取名字呢。
而且也不能改變什麼,就只是提醒自己要早點想到名字,好讓他能刻在在牠們的小墓碑上。

「有人嗎?團長?」
只有半個他高的鐵籠被丟棄般放置在帳篷角落,走近還能聞到血的鐵銹味,彎下腰向鐵籠內探看:
「哈囉?你受傷了嗎?」
「不。」
和動物們說話是他的習慣,得到回應讓他楞了一下,這下他確定裡面不是動物而是人類--為什麼?
「想喝水嗎?還是吃麵包?」
在鐵籠前坐了下來,把繫在腰間的水壺跟放麵包的小袋放在鐵籠邊,一隻白皙又瘦弱還有鞭痕的手顫抖著伸了出來把麵包拿走,他能聽見咀嚼聲,接著又伸出手來要把水壺拿走,可是手上的鞭痕卻消失了。
「等等!」那隻手迅速的收了回去「不、不是。」
把水壺拿了起來靠近鐵籠,這時他才看見裡面的人--一個少年,臉上的鞭痕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。
吃驚的同時看見男孩又要往籠裡面縮,直接把水壺放進鐵欄:
「給你,如果你還要我還有,沒關係的。」
Newt慢慢的說著,少年先是看了看水壺再看向Newt,後者給了一個溫柔的笑容。
「謝、謝謝。」
「我叫Newt,你呢?」
「我沒有名字,他們叫我C。」少年因雙腳被鐵鍊限制,所以只能爬伏在地上,剪齊瀏海下有一雙明亮的黑眼睛「我還能再吃一點嗎?」
眼角瞄到團長在帳篷口要他過去,便將剩下的麵包全放在鐵籠邊走了過去。
「什麼都別問,知道太多反而有危險。」Newt將嘴巴閉上,視線放在修補數次的靴子「把那孩子照顧好,明晚上場。」

明晚?也太快了?把吃驚的話吞回肚子,點點頭說聲『知道了。』目送團長的背影離去,他握緊了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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